寻常事 六
冷圈粮少，自给自足，同人而已，切莫当真！鞠躬🙇
徐无双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出了院，这几天里，王大雨除了送饭之外，其他时候居然也忙的团团转，晚上去陪床的时候，几乎都是后半夜了。有一天晚上，徐无双都要睡着了，王大雨悄悄地开门，蹑手蹑脚地进来，徐无双见他眼下一片青色，显然是局里忙的不可开交，他迷迷糊糊地跟王大雨说，忙就不要过来陪床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用不着别人照顾。后来确实没在病房里看见他了，徐无双以为他听话的回去休息了，后来还是罗旭东埋怨他对大雨太苛刻，他才知道，这傻小子也不知道是听岔了还是误会了，这几天不敢再进病房里陪着，而是一直都睡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徐无双坐在病床上看罗旭东把住院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袋子里，一边塞一边埋怨他：“徐队，您也太狠心了，大雨白天在局里被袁局和邢队换着班的使唤，晚上来陪你，你说你连病房也不让人进，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太近人情啊？”
徐无双冤枉死了，他抬手指着罗旭东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我没有不让他进来休息！我，我的意思是让他回宿舍去不用陪我了，懂吗？”
罗旭东瞪着眼睛看着他道：“那您肯定是没好好跟他说，那个，我多嘴问一句啊，你们俩，和好没？”
徐无双有点不大自在地抬手挠了挠脑门儿道：“没呢，一直也没机会说这个事儿呢。”
罗旭东摇了摇头，刚要继续说，就听哗啦一声，俩人低头一看，那个被罗旭东用尽浑身解数塞得满满的袋子，终于不堪重负被撑破了，牙刷杯子水果刀衣服什么的乱七八糟铺了一地，罗旭东崩溃地蹲下去看着这一地狼籍，他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徐无双，徐无双挑了挑眉：“看我干嘛，我不会弄！”
袋子破了，只能下去再买一个了，罗旭东把东西拾掇拾掇抱着扔到床上，无奈的想着一会儿还要跑下楼去买袋子。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池一菲率先走进来，身后跟着齐苒和王大雨，三人进来都是一愣，只见徐无双一脸淡定地坐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中间，罗旭东还在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东西扔到床上，嘴里还不忘打招呼：“一菲姐你们来啦！”一抬头看见王大雨，罗旭东简直像看见了救星，赶紧招手让他过来：“大雨！快快快！这活我是干不了了，还得你来！”
王大雨看了一眼徐无双，徐无双正跟池一菲打招呼：“今天怎么有空了？”
池一菲笑着瞥了王大雨一眼道：“今天不是你出院吗，碰巧我那边也没什么事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过来了，”她顿了顿接着道：“人家大雨可是特意请假来的，他现在可是大忙人啊，袁局看重他，邢队呢也愿意教他，这几天啊可把他忙死了！”
王大雨从书包里拿出袋子铺好，一边叠衣服一边偷偷看着徐无双的表情，闻言赶紧笑着道：“也，也没有，主要是袁局和邢队觉得这次的案子特别典型，涉及的东西也多，我这不是新来的没什么经验吗，就，就让我跟着，长长见识，没别的意思！”
徐无双似乎没怎么听他说话，见他说完也只是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王大雨一直挂在脸上的，小太阳一样的笑容，一瞬间就垮了下去，他低下头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床上很快就被收拾好了，王大雨另外找了个袋子把水杯牙刷水果刀装好，都整理好之后就站到一边，默默地等着。
徐无双其实刚才挺想鼓励鼓励他，说一说类似于挺好的，跟着前辈多学学也不错，这种话。但是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不出来了，他猛然想起那天池一菲说的话，她说，万一有一天，王大雨被调走，离他远远的，他还能保护他吗？虽然徐无双当时听完了心里不怎么舒服，但是仔细一想，这一天遥遥无期，何必为了这种连影儿都还没有的事担心呢？但是没想到，他才住院几天，王大雨，居然就被袁局和邢队带在身边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旦袁局觉得王大雨能独当一面了，那么他随时会把他调走！袁局有多器重他，别人或许不知道，徐无双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的。
徐无双皱着眉叹了口气，池一菲正跟他说话呢，冷不丁见他叹气连忙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徐无双摆了摆手，笑了一下道：“没有，都收拾完了吧？那咱们走吧。”
池一菲扶着他站起来，徐无双一手拄着拐杖，一只手被她扶着，慢慢走出病房，王大雨和罗旭东拎着包，齐苒跑去办了出院手续。
罗旭东看王大雨跟个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蔫的，忍不住小声道：“没事啊大雨，你俩不是住一个宿舍吗，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哄着点徐队，他心软，没两天就好了！”
王大雨抿着嘴点了点头。
上了电梯后，池一菲来了一条微信，她把王大雨拽过来道：“过来扶好你家师父！”
王大雨赶紧把包扔给罗旭东，抬手小心地搀着徐无双的胳膊，徐无双把胳膊抽出来道：“不用，没关系，我站的住。”
王大雨缩了缩手，但是马上他就抓住徐无双的胳膊道：“还是我扶着您吧，徐，徐队，万一摔了扯到伤口怎么办！”
徐无双点了点头，他直视着电梯门，好像这门上开了花似的，好半天他才道：“谢谢。”
王大雨猛地看向徐无双，徐无双目不斜视，王大雨抿着嘴唇笑了一下，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无双的发顶，轻声道：“不用客气。”
池一菲一边删除垃圾短信，一边偷偷笑了。
得知徐无双出院，袁局百忙之中特地抽空来宿舍看他，并表达了市里对徐无双和王大雨两人在此次行动中的英勇行为的高度赞扬，袁局走后，局里只要是不忙的同事都会来看看他，徐无双的宿舍一时间热闹的不得了，一直到晚上，才算是清净下来。
徐无双作为一个伤员，只需要躺在床上微笑就可以了，倒是王大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水果，又是搬凳子，等终于没人了，他又拿着拖布把宿舍从里到外擦了一遍。
徐无双躺在床上拿着书，余光看着他忙活，他张了张嘴想叫他，又有点尴尬。徐无双想，等会儿吧，等他擦完地，把他叫过来解释一下。
王大雨擦完地光着脚跑去把阳台门打开通风，微风徐徐地吹进宿舍，湿气慢慢消退，屋子里的温度也降下来一点，徐无双一下午喝了不少茶水，这会儿被凉凉的晚风一吹，突然有点想去厕所，他在床上坐起来，拿过旁边的拐杖，借力慢慢站起来。
王大雨听见声音回过头，就见徐无双光着脚拄着拐杖，正要往外走，王大雨赶紧上前几步问：“师，那个，徐队，你去哪？”
徐无双答应着转身正要说话，脚下突然在还湿着的地面上打了滑，他扭着身子就扑向了地面！王大雨大喊一声小心，二话不说两步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徐无双的后背，地面湿滑，接住了徐无双的王大雨实在没办法保持平衡，他只能勉强转身把他护在怀里，俩人踉跄着后退两步一起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响！王大雨闷哼一声抬手捂住后脑勺，徐无双在他怀里抬起头，也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赶紧抬手摸他的肋骨，肋骨完好，他松了一口气，见王大雨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地抱着脑袋，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伸手摸他的后脑，却只摸到王大雨的手，徐无双一边掰开他的手，一边轻声道：“大雨，王大雨？能听见我说话吗？”
王大雨摔的有点迷糊，他感觉有人在叫他，掰他的手，他心里知道一定是徐无双，他赶紧松开手忍着痛回答：“我，我能，徐队。”
徐无双稍稍放了点心，他用手轻轻摸了摸，王大雨的后脑勺磕了一个挺大的包，他不敢揉，只能抱着王大雨的头，轻声道：“大雨，感觉怎么样？晕吗？想吐吗？”
王大雨慢慢睁开眼睛，只见徐无双白着一张脸，又紧张又心疼地俯视他，他的一只手还垫在他的后脑，另一只手支在他的脸侧，见他睁开眼睛，徐无双马上道：“看着我，我问你，这是几？”他把支在他脸侧借力的手抬起，比了一个二。
王大雨轻轻笑了笑：“徐队，我没摔的那么重。”
徐无双皱着眉一脸严肃地道：“回答我王大雨，这是几！”
王大雨眨了眨眼睛道：“二。”
徐无双又道：“今天是几月几号？”
王大雨有点想笑，但是看徐无双一脸紧张的样子，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徐无双一连问了他好几个问题，直到他觉得王大雨确实是没摔傻，他才放下心来，但是马上又问道：“你现在什么感觉？头晕吗？想不想吐？”
王大雨想摇头，但是徐无双的手还在他的脑袋下垫着，他怕压着他手疼，便道：“不晕，也不想吐，就是有点疼。”
徐无双点点头，他看着王大雨道：“疼是正常的，摔得太重了！你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王大雨赶紧道：“不用了徐队，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疼，但是我觉得一会儿就好了！”
徐无双抿着嘴角看着他，王大雨太熟悉这个表情了，只要他一这副表情，就证明他不高兴了，果然，徐无双一字一顿地道：“有没有事，这是大夫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
王大雨缩了缩脖子乖乖哦了一声。
徐无双看着他，想起王大雨上次跟自己吵架时说过，他希望自己把他当做一个真正的警察，那时，徐无双只是觉得他太急切地希望被认同了，虽然徐无双觉得，他不需要太着急，凡事还有他这个当师父的呢，但是显然王大雨并不这么想。这次他毫不犹豫地替他挡枪，还有刚才他冲过来护着他，徐无双微微咬紧了后槽牙，也许池一菲说的对，王大雨会长大，会离开，他会变成一个真正合格的刑警，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一个，不需要他保护的男子汉。
徐无双忍不住抬手轻轻地拨了拨他垂在额前乖顺的头发，王大雨顺着他的手抬了下眼睛，但是马上他又把目光转向徐无双，因为徐无双的手还压在王大雨的头下，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对于成年男人来说实在是有点太近了。王大雨头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去看徐无双，只觉得他越看越好看，具体哪好看，他说不上来，他只是挪不开眼睛，只能直直的盯着他！
徐无双察觉到王大雨盯着他，他低头道：“你…”
王大雨的目光实在太过于专注，让他原本想说的话都哽在了喉头，徐无双抚着他头发的手僵在那里，他似乎直到这时才发觉，俩人的这个姿势，让他的这个动作变的格外引人遐思，徐无双的手握成了拳，他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种莫名其妙的尴尬状态，他移开目光稍稍提高了音量道：“大雨，你…”
这句话没说完，因为王大雨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像个受惊地兔子似的，表情一变猛然起身想坐起来，结果不小心碰到了徐无双的伤腿，徐无双疼的倒抽一口气重心不稳地抬手拄在王大雨肩膀上又把他按了回去，自己则整个扑到王大雨身上，王大雨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他的腰，俩人一个伸着脖子想起来，一个垂着头倒下去，似乎是巧合，又似乎是谁故意的似的，王大雨只觉得嘴角被一线柔软撞上，嘴里很快便尝到了点血腥味，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在胸腔里狠狠一撞，发出砰地一声响，震的他耳膜生疼！
徐无双那双薄唇的唇角正撞在王大雨的嘴角，他几乎是立刻就抬起头推开了王大雨，但是王大雨实在太过于紧张，这让他环在他腰上的手臂绷的紧紧的，勒地徐无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被桎梏着动弹不得，只能稍稍抬起头，看起来不像是拒绝，倒好像是意犹未尽地邀请。
四目相对，两人不约而同地打量着对方的嘴唇，王大雨的嘴角明显红了，这么近的距离让徐无双清楚地看见他嘴角渗出的血丝，王大雨红着脸直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是察觉嘴角出血了，他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
徐无双被他这个动作刺激的头皮一炸，他喉结动了动，克制不住地又往前凑了凑微微侧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想吻上去，但是马上他就停了下来，这是在干嘛呢？他问自己，你在干嘛呢徐无双？他闭着眼睛轻轻地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蠢蠢欲动地欲望，王大雨那如同擂鼓般的心跳透过单薄的衬衣传递到他的胸口，让徐无双既无法忽视又无法直视，因为他自己也同样心跳如鼓！
王大雨感觉自己要昏过去了，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如同一个超负荷工作的大水泵，那平时平静的在血管里流动的血液被这个大水泵从身体的各个部分抽出来，然后一股脑儿流进了脑袋里，让他的脑仁儿嗡嗡作响，连带着他后脑勺的那个大包都跟着又涨又疼起来！他盯着徐无双微微靠近的唇，既期待又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担心和愧疚，但是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发现徐无双停了下来，所有的情绪一瞬间全部转变成了失望，他几乎是立刻就抬起手抚上徐无双的脖颈，想要将他按向自己。
徐无双察觉他的意图，他有些惊慌地皱眉大声道：“王大雨！”
王大雨一僵，他按着他脖颈的手停下来，王大雨如梦初醒般一脸惊慌的看着徐无双，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呐呐地道：“徐，徐队，我…”
徐无双咬了咬后槽牙，轻声道：“先松开我。”
王大雨迅速松开手，同时不自觉地摆了个投降的姿势，徐无双动了动还被他的头压住的手，挑眉道：“我的手。”
王大雨转头看了看，连忙抬起头：“哦哦哦，我起来，我起来！”
说着他赶紧连滚带爬地后撤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十分端庄的跪坐在地上。徐无双重获自由，他慢慢地转身坐好，刚刚在摔倒时，拐杖被扔的有点远，徐无双看着拐杖，有点懒得去捡，他背对着王大雨，沉默了一会儿道：“刚才是个意外，对不起。”
王大雨低着头，闻言抬眼看向徐无双的后背，他脸上的热度尚未消退，心脏也还在砰砰跳，冷不丁听见这句解释，他那跳起来没完没了的心却慢慢平静下来，还有点往下沉，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勉强嗯了一声。
徐无双抬手摸了摸眉心，又道：“刚才，谢谢你。”
王大雨眼睛亮起来，谢什么？他悄悄摸了一下嘴唇，但是马上徐无双就解释道：“我不是说，那个，咱俩，不小心，不小心，”他说不下去了，转头看了王大雨一眼道：“你懂吧？我不是说那个，我的意思是，谢谢你给我当了个肉垫。”
王大雨赶紧点了点头道：“没，我我我我知道，我懂，没关系，没事的徐队，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应该的，应该的。”
反正也开了这个头了，徐无双索性转过身来接着道：“那天也谢谢你，我欠你一句谢谢，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他深吸一口气道：“也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王大雨怔怔地看着他，眼眶肉眼可见的微微发红，他有点委屈地道：“我当时什么都没想，我就是觉得不能看着你受伤，师，徐队，我不是小孩，我也不能总躲在你背后，我以为经历过这么多事，你已经把我当做一个合格的警察了，我们不是最佳拍档吗？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你始终都觉得我还是个孩子？”
每次王大雨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徐无双就觉得他实在是可爱的不得了，他笑着点点头道：“我明白，我明白，是我的错，但是大雨，你也要理解，你不想看着我受伤，我也是一样的，而且身为你的师父，我有这个责任保护你，当然在这件事情上是我过激了，我跟你道歉，别生气了。”
王大雨抿了抿嘴，低声道：“我没生气，我哪敢生气啊，我叫你你都不回头，你还要把我给邢队呢！”
徐无双笑出了声：“那是气话，哪能当真啊！”
王大雨抽了下鼻子，嘟嘟囔囔地抱怨：“就算是气话，徐队，你这样说也太，太，太让人伤心了！”
徐无双侧头看着他，笑着道：“我知道，下次不说了，别哭了。”
王大雨抬起头扬着眉毛澄清：“我没哭！”
徐无双点了点头，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道：“哦，对，你那天在我病床前哭过了，我忘了，不好意思。”
王大雨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震惊地看着徐无双，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那天，没睡？”
徐无双笑地挺开心：“本来是睡的，你来了之后给我哭醒了。”
王大雨抬手捂住脸。
徐无双不肯放过他接着道：“本来也不至于醒，但是有人一边哭，一边抱怨，说什么我头也不回的走了，嗯，好像是这么说的，是这么说的吧大雨？”
王大雨简直恨不得立刻来个火箭什么的，马上把自己发射到外太空去算了！地球显然已经待不下去了！他捂着脸僵在那不说话。
徐无双自顾自笑了一会儿，抬手道：“过来。”
王大雨从指缝里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慢慢地爬到他身旁蹲好，徐无双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这次是我不好，我下次不会再说这种话，但是，你也要记着，出任务固然重要，但是也要保护好自己，任何，任何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胜利，都不能算是完全的胜利！警察队伍中，每一个人都是很珍贵的战斗力量，这话我对每一个跟着我的队员都说过，我希望你们都能平平安安的退休，这就是我的愿望，懂吗？”
王大雨看着他，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徐无双又轻轻摸了一下他后脑勺的包，问道：“还疼吗？”
王大雨摇摇头：“不疼。”
徐无双点点头，道：“扶我一把。”
王大雨将他扶到床上坐着，又去把拐杖捡回来放在他手边，徐无双拉住他的胳膊，王大雨赶紧蹲在他面前抬起头看着他，徐无双道：“我不太喜欢冷战，所以以后，有什么话就直说，好吗？”
王大雨乖乖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冷战。”
徐无双笑了一下，抬手拿起拐杖要站起来，王大雨赶紧扶着他道：“你要去哪师父，我扶着你。”
徐无双摆摆手：“不用，我要去卫生间，我自己就可以。”
王大雨瞪着大眼睛道：“那怎么行？你自己万一摔了怎么办？我扶着你去吧！”
徐无双挣开他的手指着他道：“用不着，站那！”说完转身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王大雨跟在他身后絮叨：“那不行徐队，你这刚好一点，厕所那么滑，万一像刚才似的摔了怎么办，伤口崩开了怎么办，是吧？你得，你得为你自己多考虑考虑，你不能怕麻烦别人对吧！你要是不想让我扶着你，没关系，我跟着你总行吧，万一要是你摔倒了我还能来得及救你对不对？”
全走廊的人都憋着笑看着他俩，徐无双忍耐地闭了闭眼睛，他停下脚步，转身瞪着王大雨，王大雨缓缓闭上嘴，徐无双翻了个白眼，一边走进厕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
王大雨站在厕所门口高声道：“那我在这等你啊徐队，你有事就喊我，你带纸了没？用不用我帮你拿……”
厕所里突然传来徐无双地一声爆喝：“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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